Helluin

不会

【Throbb】Home - 13（Soulmate AU）（未授翻）

原文：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7120417

作者：IgnisEtGlacies13

尾声

银白的群星遍布着临冬城的夜空。呼啸而过的凛风使席恩打了个寒战，他正坐在护墙的边缘，俯瞰着下方的军营。一些还醒着的士兵点燃了篝火，火焰在遮挡物下熊熊燃烧，但相距太远，席恩无法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暖意。

他用身上的皮毛披风裹紧自己，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我就知道会在这里找到你的。”

罗柏走到他身边，裹在他自己的皮草里。席恩可以看见倒映在他眼里的星辰正焕发着愉悦的光彩。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要不是你让门敞开着，把寒风放进我们的卧室的话？”罗柏微笑着，把手放在护墙岩石上。“你花了那么多时间帮助这些士兵完成准备工作，一想到到明天我们就要出发了，我就估计你会来这里最后检视他们一眼。”

“好吧，那个收拾箭矢的笨蛋把一堆箭忘在院子里了。”席恩抱怨着，大致指了指那碍眼的一堆。

“忘记一小堆箭可算不上什么滔天大罪。”罗柏说道。“如果琼恩信中提到的消息确凿无误，守夜人军团已经开始制造新的箭矢了。”

“那么问题来了，琼恩的消息会是准确的吗？”席恩尖刻地说。“他也提到过他找到了他的灵魂伴侣，那是个野人女孩。直到我们真真正正抵达长城后我才会相信这一点，然后告诉那个女孩请节哀。”

罗柏有点恼火。“你和琼恩很久未见了。在这个重逢的时刻你们应该以礼相待而不是互相挖苦。”

“要是你期待一个像你和你妹妹们那样的温情团聚，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罗柏的表情柔缓下来。就在他们准备离开奔流城时，猎狗意外地出现了，并向罗柏索要一笔赎金来换取珊莎与艾莉亚的平安归来。罗柏支付了赎金，但因为桑铎同时也是珊莎的灵魂伴侣，并且很显然是他带着珊莎逃出了君临城（席恩虽不知道细节，但他很肯定兰尼斯特们不会为此感到高兴的），然后从无旗兄弟会那儿找到了艾莉亚，所以罗柏向他提供了一个在他的私人卫队中效力的工作。

在珊莎与艾莉亚扑进罗柏与凯特琳的怀里喜极而泣之后，珊莎极力说服猎狗接受罗柏的邀请，他也照做了。于是席恩开始适应在临冬城转个弯就会碰见猎狗的生活，珊莎往往陪在他左右，嘁嘁喳喳地说着些什么。

“我可以说等到你和琼恩能够深情相拥的那天，我们早就被异鬼抓走了。但你想想我们前往长城对抗异鬼的原因，你这样说就不对了。”罗柏认真地说道。

“但愿异鬼们不会在我们刚一到长城就把我们一锅端了，那就没什么仗可打了，这可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当然不会了。”听上去罗柏似乎从未考虑过他们有败于异鬼之手的可能。“史坦尼斯会将七大王国每一个四肢健全的士兵投入保卫长城的战事。据说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带着她的军队横渡狭海，还有她的三头龙。异鬼不会有胜算的。”

“好吧，前提是我们没有冻死。”席恩嘲讽地说。

“或者是着凉生病，”罗柏补充了一句。“因为我记得好像有个大笨蛋在奔流城下暴雨时走出门外，还坚称自己不会生病——然后在攻打凯岩城后发起高烧，卧病在床两个星期。”

席恩叹了口气。“我已经承认过我是个笨蛋了，你还打算提这破事多少次？”

罗柏得意的笑容已经给了席恩答案。

他再度叹息。“你明明不怎么介意我生病了，因为它给了你照顾我这个借口所以你就能和我还有阿莎一起回派克岛。那时候我都好的差不多了。”

罗柏看上去有点尴尬。“我是利用了你生病这件事，”他承认。“但是若非如此我不确定还会不会有机会去看看铁群岛……顺便，你答应过有一天你会让我看见大海的。”

他是答应过的，席恩难以相信罗柏还记得这个约定。

“好啊，我让你看见大海了，”席恩轻轻说。“你作何感想？”

罗柏咬着下唇说道，“它……它很美，比我想的还要蓝。但我还是喜欢大陆一些。”

席恩笑了起来。“那再好不过了，阿莎或许能以女王的名义与你结盟，但以一个铁民的观念，她可不怎么想要一个史塔克逗留在她的岛上。”

“也好，”罗柏说着耸了耸肩。“我相信她不会来入侵我的土地。但是你呢？”

“我怎么了？”

“你不是一个史塔克——你是她的弟弟。现在巴隆·葛雷乔伊已死，再也不会有什么阻碍你生活在铁群岛了。你或许不能成为铁群岛之王，但阿莎肯定会送给你哈尔洛或是别的什么岛作为对你在选王会上支持她的答谢。”

席恩愣在原地，惊讶地对上罗柏的视线。他的蓝眼睛里满是认真的神情，还有一闪而过的妥协。

七层地狱，他当真以为我愿意回到派克岛啊。

他差点因为这荒唐透顶的言语而大笑出声。

“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作为你的特使前往铁群岛，即使我是你的人质而你周围的每个人都反对这个主意？”席恩突然问道。

罗柏皱起眉头。“因为我要你这么做的？”

“不——好吧，因为你的命令我不能不去，但这不是我的想说的。”席恩咽了口唾沫。“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想回家，想再一次看看我的家乡，看看我不在的这几年它是否发生了变化。”

“它改变了吗？”

“既变了又没变，”席恩沉思着说道。“派克岛没有改变，它依然是那个样子，不断变化的是这些年里我对它的想法。我在脑海里虚构出了一个美梦，我会以成功者的姿态回到铁群岛，那里的每个人都会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但这不是铁民的方式，永远也不会。他们的文化传统与千年之前别无二致，在下一个千年甚至更久以后也会是如此。尽管我走进了城堡，他们却知道我已不属于此。我父亲看见了这一点，我姐姐也是，还有每个经过我身边的该死的铁民，但我一直对此视而不见，直至近来我才发觉：从奈德·史塔克把我带去临冬城作为养子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他们中的一员。”

“你在说什么？”罗柏说。“你是个铁民——”

“没错，我是个铁民，但是——”

“所以你有权去派克岛生活在他们中间，只要你——”

“七层地狱啊，罗柏！”席恩大喊道，“派克岛不是我的家了！”

罗柏张大了嘴。他们凝视着彼此，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晕开白色的雾气。

“派克岛不是你的家，”罗柏缓缓地重复道。

“它一度是的。然后好也罢坏也罢，我在临冬城的史塔克家成长起来，接受了截然不同的道德准则，当我回到派克岛时，我的言行举止可能更像是个史塔克而不再符合他们铁民的标准。我又一次回到这里后，我意识到我不再想要生活在派克岛了。那里不是我的家了，无论现在还是未来。”

“那么哪里是你的家呢？”罗柏问道，他的声音比飘落临冬城的初雪还要温柔。

“我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家，”席恩说，“我太过执迷于那个我以为的归属，以致于我从未意识到我不需要、也不想要离开。”

在罗柏惊讶的目光注视下，他挽起了袖子，划过皮肤的冷风让他抽了口气。在他的左腕，罗柏·史塔克的名字在朦胧的月色下盈盈发光，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初次遇见罗柏，得到这个标记时的情景。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席恩悄声说道。“无论你在临冬城奔流城还是在那该死的长城与一堆不死的怪物作战，我都会在你身边。”

罗柏睁大了双眼。席恩对此毫不惊奇，因为他少有这样敞开心扉的时刻。当他感觉到罗柏戴着手套的手指缠上他的时，他的呼吸急促起来。